梦不入海

【秦时//天九 全员向】地下九十九（8-12）

深夜鸡血，OOC全员无脑欢乐向地府小故事。

cp自由心证，角色死亡前提注意，慎重食用。

8、

“这，盖兄……”韩非盯着篝火堆看了半晌，思绪乱涌，一时间也无话可说。

盖聂仍是波澜不惊的淡然模样，“无妨。”

他倒并不是客气。不过自忖平生在篝火边睡过不止一夜，如今身灭为鬼，更不用担心什么夜深寒重、虫兽环伺。守着这堆篝火将就一晚，明日再去寻些建房的材料，徐徐图之，未尝不可。

他这厢计议已定，殊不知一旁表情纠结的韩非心里，已结合着这些年陆陆续续听闻的剑圣事迹，上演了一出英雄寞、荒草凄的大剧。

两个人心中各怀所思，相对无言，场面反倒是一派和谐。

只是，盖聂看着那堆平平无奇、却在这里出现的柴火堆，还是忍不住陷入沉思：这堆篝火有什么特殊的……是天明烤过鸡，还是小庄添过柴？

9、

盖聂，堂堂剑圣，鬼谷高徒，一剑光寒十九州的天纵英侠。

这样的人，他的心永远是向前的。

无论是名满天下的鬼谷，还是帝王钦赐的宫堂华府，对他来说，未必及得上心事已了后幕天席地、纵歌江湖的一簇篝火。

如此风骨，可敬；想起那些鬼鬼相传的轶闻，残月谷对战三百秦兵、帝国重金悬赏、纵横决战种种，却又可叹。一代英雄，最心安处竟是如斯。

正是十年可见春去秋来，百年……咳不对，跑题了。

“韩兄。”

清淡的声音打断了韩非越走越偏的思路。抬头望去，刚刚还在他脑海里千里护崽走单骑的人正看着他，一副求教的认真表情。

“请问韩兄，可是说过此处房屋、衣物等都是由自己的记忆化出？”

10、

“正是。”

韩非见他态度郑重，不由得也收敛了几分，想了想才认真答到：“鬼魂者，人之灵也。灵就是指精神。衣服、房舍等既为死物，也就没有精神，不可能化成鬼。因此，我的老师，也就是荀卿，观察了三年上百个鬼之后，得出了这个结论。”

“虚以静后，制天命而用之。素闻荀夫子治学之严谨，今日得教，果然令人钦敬。”

“啊，这个……盖兄过誉了。哈哈，哈…哈。”

韩非的神色突然有些僵硬。原本灵动的眉目间，一丝尴尬，或是懊恼慢慢浮现。

盖聂原本只是习惯性称赞一句。他向来是发自真心觉得对方有过人之处，虽然不知为何，常常事后才得知正是因此惹来麻烦。

但这次，哪里出了问题吗？盖聂皱着眉头，思索着刚才韩非说的话。

突然间，一句话跳进他脑海中。

“制天命而用之。”

《天论》。原来如此。

盖聂望天，生活不易啊。

11、

生活不易，韩非叹气。

循名实而定是非，因参验而审言辞。事物不经检验实验是得不到答案的，这的确是他说过的不假。

可是，谁能先去死一死再宣布世界上有没有鬼神啊！

没错。韩非和老师荀况，生前是一脉相承的无神论者。

可惜，是生前。

实际上，韩非最开始被投送的地点正是当年求学时所住的桑海小院。

似乎冥界也知晓节俭，倘若有几人记忆中的房屋是同一间，就只会幻化出一处屋舍，后来者直接投送过去便罢。

这条规律也是荀卿研究后总结出来的。

荀况虽然在发现这世界上有鬼神存在、且自己就是活生生例子之后，大受打击闭门愤怒了一段时日。但没过几天，便又重新振作，奋而研究其理，著书论说，与上门嘲笑的墨翟等人战得不亦乐乎。

没几年，各家子辈陆续下来。学堂重启，论战再开，于是学界又添新光。真是可喜可贺，可喜可贺。

只是可怜了韩非，在桑海蓬勃的学术气息里度日如年，终于等到紫兰轩落成，才过上难得的逍遥日子。

12、

盖聂毕竟年少时用功，博览众家之说，基础过硬。初时虽没反应过来，此时了悟之后，也就默契地避过了这一节。只是继续提问道：

“既然如此，相貌年纪，是否也可以随自己的意愿而动？”

韩非对他的这份默契心领神会，平复了心情后笑道：“刚才曾说过，鬼为人之灵，所以相貌当然只能是自己生前模样的复刻。不过年纪……却是不同。盖兄可还记得来时经过的那座桥。”

“记得。一步一岁消，有回溯光阴之能。想来，桥名应当是奈何。”

“不错。不过，一步能消去几岁，取决于过桥人的旧识。”

“因为留在这里的鬼，多半是还有人在惦记的。如果死去之人已被尘世彻底遗忘，便会投入下一个轮回。”

“那些还记着你的人，他们心中印象最深的模样，便是你下桥之后的样貌年岁。”

盖聂略一思忖，又道：“若是这些旧识彼此印象最深的不是同一个模样，又该如何？”

“那自然是看谁执念更深喽，”

韩非掐指算了片刻，眨眨桃花眼，促狭一笑：“依盖兄的年岁，下桥之后还是这般模样……看来，有人惦记了你很多年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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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算写了一直想写的梗——无神论者的艰难鬼生。

查资料才发现荀卿和非哥都是最早提出无神论的思想家啊，感叹自己的孤陋寡闻。《天论》安利一下！

非哥哥太话唠了……于是其他人物还是没登场（忧伤

…明明是全员向。暂时打了大叔和非哥的tag。

继续求全员向的同人qaq我好饿。